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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放地址

警官的諾言

動作片法國1985

主演:阿蘭·德龍  雅克·貝漢  菲奧娜·熱朗  伊娃·達爾蘭  讓-弗朗索瓦·斯泰弗南  斯特凡納·費拉拉  文森特·林頓  Sacha Gordine  多米尼克·瓦萊拉  Jean-Yves Chatelais  讓-菲利普·拉豐  奧蕾勒·多阿藏  Guy Viltard  Bertrand Migeat  Serge Ruben  

導演:何塞·皮埃羅

 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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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3-08-10 23:32

詳細劇情

  普拉特(阿蘭·德龍 Alain Delon 飾)本是一位精明干練的警察,立下過赫赫的戰(zhàn)功。然而,他雖然保護了他所在的城市,卻無法保護自己最愛的人,當普拉特的妻子遭人殘忍的殺害,而嫌疑人卻因為證據不足而逍遙法外后,普拉特徹底熄滅了對于警察這一職業(yè)的幻想。辭職之后,普拉特躲去了非洲,過上了離群索居的生活。
  一晃眼10年過去,讓普拉特沒有想到的是,同樣的噩夢再度降臨到了他女兒的頭上。這一次,普拉特決定不再逃避,他要為妻子和女兒復仇。經過了一番縝密的調查之后,普拉特震驚的發(fā)現,這兩起死亡事件,竟然都和警察局局長雷內(雅克·貝漢 Jacques Perrin 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lián)。

 長篇影評

 1 ) 《警官的諾言》電影劇本

《警官的諾言》電影劇本

文/〔法〕菲利普·塞特邦
譯/張征

非洲一海島的酒吧內·白天
一所普通的非洲平頂茅屋。屋子的一邊擺著一條長長的柜臺,柜臺前放著一溜高腳方凳。柜臺后的墻壁上部裝飾著一個帶有長長犄角的野牛頭骨。一個男服務員正在柜臺后給一位顧客斟酒。
屋子中央四個人正在玩紙牌,四周圍著七、八個男女黑人在觀看。一張白人的面孔,英俊而剛毅,長長的鬢發(fā),嘴上叼著一支雪茄煙,約莫四十來歲。他叫普拉特。他身后站著一個胖胖的女人和一個消瘦的男人。
鏡頭分別對準普拉特的三個黑人牌友:第一個是六十歲左右的瘦老頭,頭發(fā)斑白,帶著老花鏡,穿著一件花襯衣;第二個是滿臉胳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他肥頭大耳,脖子上戴著一條項鏈,身穿一件背心;第三個是身穿短袖襯衣的瘦削男子。
輪著度老頭出牌。普拉特:“看你的了,博士。”
吊扇在屋子上空旋轉。普拉特慢慢地在桌上攤出五張牌,臉上露出了得急的微笑。他用雙手將桌子中央的一大堆鈔票摟到自己面前。突然一只粗大的黑手使勁按住他的右手,另一只黑手搶去了他嘴上的雪茄。普拉特:“你怎么啦,阿魯?”他奮力掙脫了那只黑手,拿起酒杯往嘴邊送。大胖子阿魯一把奪過酒杯,使勁抽了一口雪茄,從嘴中噴出一股濃煙后,隨即往杯中吐了一大口口水,并把雪茄煙也扔了進去。
屋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一個個屏住呼吸,一雙雙眼睛轉向普拉特。一個牌友悄悄地退到墻邊,輕輕地敲起了達姆達姆鼓。普拉特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雙目凝視著面前的酒杯,泰然地用幾個指頭在杯子上彈了彈。

酒吧外場地上·白天
大胖子阿魯退著躍出酒吧門外,氣勢洶洶地叫喊著:“出來打,你這膽小鬼!”
普拉特慢步邁出屋外,兩眼射出犀利的目光。屋內的人一涌而出。阿魯退著往后走,普拉特向他逼近。兩人邊走邊將上衣脫下甩在地上。
阿魯:“雜種,我宰了你!”
酒吧前面是一片空地。不遠處有幾棵高大的芒果樹和棕櫚樹。樹間掛著幾張漁網。漁網后,幾只白羊在吃草。樹蔭下,四個男人坐在一條長凳上,有的在繞漁網線,有的手拿砍刀在削木棍,一群孩子在玩耍。
場地下面便是海灘。海邊停泊著四條漁船。船上的漁民正在忙碌著。海面一望無際,水天相連。
天空晴朗,烈日當空,海風勁吹。
全場的男女老少圍攏來觀看普拉特和阿魯的角斗。阿魯肩寬體粗,穿一條桔紅色長褲,兩塊肥厚的胸肌在上下抖動著,看上去力大如牛。普拉特身材高大,勻稱壯實,顯得堅毅強干。
阿魯抄起一把刀子在手中揮舞,并狂叫:“雜種,我宰了你!”
普拉特毫不畏懼地走上去:“我要打得你死去活來!”他飛起雙腿擊中了阿魯的胸部,阿魯立即倒地。普拉特將阿魯拉起,用左胳膊卡住他的脖子,右手奪過刀子。普拉特:“混蛋,現在怎么說?”他在阿魯的面頰上唾了一口唾沫,用舌頭舔了舔,然后用刀剃他的胡須。阿魯哈哈大笑。普拉特跟著笑出聲來,黑海子們拍手稱快。
兩人在沙地上繼續(xù)扭打,阿魯將普拉特摔倒在地。普拉特:“你這狗娘養(yǎng)的。”
阿魯:“不殺了你,我誓不罷休?!?br>站在酒吧門口的一青年婦女:“他每次都這么說?!?br>普拉特:“你有長進,假如繼續(xù)努力,也許兩百年后可以打贏我?!?br>阿魯將普拉特抱起,抗在肩上,走向漁網。普拉特被扔在漁網中。普拉特:“上帝保佑!”阿魯得意地向人群:“瞧,我是最強的?!弊陂L凳上男人們的笑臉。
普拉特爬出漁網,追上阿魯,將他仰面摔倒在地,然后騎在他身上,用雙手卡住他的脖子。普拉特在阿魯眼前捻了捻手指:“錢,把錢拿來!”阿魯被迫從褲兜里摸出兩張鈔票。普拉特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雙手舉起鈔票向眾人顯示。圍觀者鼓掌喝采。
普拉特將兩張鈔票分送給站在酒吧門前穿白色連衣裙的兩個俊美的年輕婦女,吻了吻她們,親昵地:“你們是最漂亮的姑娘,對嗎?拿去吧?!?br>
里昂的一個露天貨場·黑夜
一輛小型封閉式貨車緩緩駛來,在一個路口停住。車門打開后,從車里下來四個青年,三男一女。
他們在黑暗中往前走。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扛著一把幾尺長的大鋼鉗。
鋼鉗在剪鐵絲網。
一張清秀而文靜的少女的臉,她膽怯地低下頭去。
一青年將一支煙遞給少女米萊娜,說:“你害怕了?”
馬爾科(米萊娜的男友)說:“別胡說,干吧!”
他們鉆進鐵絲網內,來到幾個貨廂和集裝箱面前。
一人將鉗子扔上了一個大箱子。另一個人爬了上去。集裝箱的門被撬開。
馬爾科欲上前,米萊娜一把將他拉住。
米萊娜:“馬爾科,我害怕?!?br>另一青年:“是你說要見識見識的?!?br>米萊娜:“我不喜歡這樣,我不愿你干這種事?!?br>馬爾科:“這是說好的,我不能違背?!?br>米萊娜:“但我沒想到會是這樣?!?br>馬爾科:“好了,別再想了,再過三小時天就亮了。”
馬爾科撇下女友走上前去,伙伴們正忙碌著。一個人從集裝箱內取出一個白色的塑料包裝盒往下扔。下面立即把它接住。兩個,三個……地上已堆了五個。他們抱著竊獲品從鐵絲網的剪開處往外走。

非洲海島邊·黑夜
夜色朦朧中,海浪拍岸,浪花四裁,發(fā)出嘩嘩的響聲。六七個黑人推著一條漁船下海,又一條漁船被推進海里。四條漁船在海上破浪前進。一條漁船迎面駛來。船上點著燈和火把。船頭站著一個人。他身穿雨衣,頭戴雨帽,火把映出了普拉特的面孔。

里昂露天貨場附近·黑夜
四個青年抱著贓物往小貨車方向走去。
一青年:“快!”
另一青年驚叫:“唉,你們瞧!”
他們全都嚇呆了。五個身穿黑色長袍,頭帶面具的殺手在昏暗中迎著他們走來。殺手們一字排開,舉著槍向他們逼近。他們已來不及閃開。
米萊娜緊緊拽住馬爾科,藏在他身后。
一陣槍響,幾聲慘叫,包裝盒落地綻開。青年人斃倒在地。
米萊娜和馬爾科的尸體,米萊娜的頭枕在馬爾科的腹部,臉上淌著鮮血。
一名殺手上前驗査每一具尸體說:“全部完蛋!”

非洲海島邊·清晨
幾條漁船停靠在海邊。漁民們正忙著卸船。普拉特從船上下來,雙手拎著兩條大魚往岸邊走。
一隊八、九歲的男孩子邁著整齊的步伐,邊走邊唱,通過一座小橋,來到沙灘上。
領頭的男孩手舉只大海星喊著向普拉特沖過來。普拉特假裝害怕,扔下手中的魚往海邊跑去,跳進齊腰深的海水中。男孩也跟著撲進海里。他們在水中嬉戲。普拉特將男孩拋起來扔進水里。岸上的孩子們連聲叫好。普拉特接著讓男孩騎在自己的脖子上,對他說:“這樣好玩嗎?”
一個十多歲、身穿短袖衣衫的女孩子手舉一份電報從沙灘上一直跑進海水里,把電報交給了普拉特。普拉特接過打開一看,速將騎在脖子上的黑孩子扔進水中。普拉特念電文:“米萊娜死于非命,速回里昂,深表同情。雷奈?!彼麑㈦妶笕喑梢粓F,復又打開重閱。
愛女死亡的噩耗猶如晴天霹靂,使普拉特陷入極度的悲痛之中。普拉特痛苦的面容。他雙手抱頭,彎下腰去,將頭埋在水里,上身在不住地顫動。他良久地保持著這一姿勢,任憑海浪拍打。浪花在他周身飛濺。岸上的孩子們驚呆地望著他。

普拉特家·客廳·白天
一所簡樸的平房??蛷d內墻壁上掛著幾幅非洲風景油畫。墻邊放著沙發(fā)和一些盆景。傳來女人的哭喊聲。一個黑黑胖胖的中年婦女趴在地毯上打滾,手捧著米萊娜的照片夾親吻。她痛哭的臉。
普拉特身穿白色西服,拎著提包從她身上跨過。他放下提包,俯下身去,用手給她拭淚,吻了吻她,對著她的耳朵說:“我會回來的?!闭f完,提包走出家門。

汽車內·白天
一輛汽車停在普拉特的家門口。一個黑人司機坐在駕駛位上等候。普拉特打開車門,將提包扔在后座上,在司機旁邊坐下。
普拉特:“開車!”
司機:“你去里昂的時間長嗎?”
普拉特:“看情況而定?!?br>司機:“我將每天去等候飛機?!?br>普拉特:“開車吧!”
司機發(fā)動汽車,汽車在棕櫚樹下面的馬路上向前駛去。

飛機場·白天
一架大型客機在蔚藍色的天空中由遠及近。
飛機在隆隆的馬達聲中在法國里昂機場徐徐降落。這是一架道格拉斯一10型客機。機身上印有“非洲航空公司”字樣。

醫(yī)院太平間·白天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打開太平間的兩扇大門,將一輛蓋著白布的停尸車拉到外間大廳。
普拉特低頭站交在大廳中央等候。醫(yī)生揭開白布,露出了米萊娜安詳的面孔,她好似在沉睡中。醫(yī)生退出。
普拉特走近停尸車,望著女兒的遺容,淚水盈眶。他彎下身去,雙手抱住女兒的臉親吻,然后將她的臉蓋上。
醫(yī)生解開一只塑料袋,在一張桌上倒出米萊娜的遺物:三顆水果糖、兩枚別針、一把指甲刀、幾個硬幣,還有一個帶鏈子的身份牌。
普拉特撿起身份牌,菱形牌子上寫著:丹尼埃爾·普拉特 1203 T53。

醫(yī)院大門外·白天
醫(yī)院大門外,停著一輛出租汽車和一輛黑色警車。一位警察正在與一位身著白大褂的醫(yī)生交談。
普拉特走出醫(yī)院大門,正要走進出租汽車時,“普拉特!”一個人在呼叫他的名字。他抬頭一看,此人正是雷奈。雷奈四方臉,花白頭發(fā),個子比他稍矮一點,身穿黑色夾衣,現擔任警長要職。他倆過去是要好的同學。兩人上前親切擁抱。
雷奈心情沉重地:“普拉特,我也很難過?!?br>兩人再次長時間緊緊擁抱。普拉特心情激動。

公墓·白天
米萊娜的葬禮。
四根粗麻繩鉤住米萊娜的黃漆棺木,將它緩緩放入長方形的深深的墓穴里。
普拉特帶著一條黑色領帶,他和雷奈站立在墓穴的正面。送葬者大多是青年男女,站立在墓穴的兩旁。一位女青年發(fā)給每位送葬者一枝玫瑰花。
墓穴后數十米處,可以看到一男一女的背影。他們倆都是便衣警察。女的叫克雷蒙·莎比娜,男的叫達克斯。他們隔著巨大的花園望著普拉特和送葬的人群在議論著。
莎比娜:“他很帥,達克斯。十年前他離開了警察局,但至今令人難以忘懷。”
達克斯:“他是被攆走的?”
莎比娜:“不,辭職的?!?br>達克斯:“什么?”
莎比娜:“似乎他知道的太多了。干我們這一行的,這很糟糕。”
達克斯:“該學會適者生存的道理?!?br>莎比娜:“要不就象恐龍一樣在世上消失?!?br>
普拉特第一個把手中的玫瑰花扔進墓穴。雷奈扔花。送葬者依次走到墓穴的正面,默默地將鮮花扔進穴內。

莎比娜和達克斯等候在墓地出口處。墓地道路兩旁矗立著兩排數米高的塔松。送葬者從遠處走來。普拉特和雷奈走在最前邊??熳叩介T口時,雷奈收住腳步。
雷奈轉身對普拉特:“我想給你介紹一下克雷蒙檢查官。本案由她負責審理?!?br>莎比娜:“對不起,普拉特先生。”
雷奈:“我和克雷蒙想找你商量一下。”
莎比娜:“我想同普拉特先生談談?!?br>普拉特神態(tài)疲憊,不耐煩地:“對不起,我特別睏。你跟我談話的時間長嗎?”
莎比娜:“與你談話?不,主要是向你介紹情況?!?br>普拉特無可奈何地:“好吧?!?br>
警察局辦公室·白天
幾個身穿警服的警察在伏案辦公,靠墻是檔案柜,另一面墻上貼著法國和巴黎地圖以及許多照片。一張辦公桌上放著一臺電子計算機。
莎比娜和普拉特在看犯罪現場的照片。莎比娜邊看邊向他介紹案情。
普拉特:“都是同樣的武器?”
莎比娜:“是的。每次都是史巴十二型。三個月內死了22人,無一幸免,也無任何見證人?!?br>普拉特:“死者都是些什么人?”
莎比娜:“毒販、盜賊、流氓、小偷等一類人。兇殺案都發(fā)生在瑪格萊特區(qū)。”
普拉特:“你們調査到什么程度?”
莎比娜:“沒有明顯的動機,死者之間也沒有共同之處?!?br>普拉特:“調査所掌握的線索能在最短時間內向警方提供確鑿證據嗎?”
普拉特越講越激動。他拿起一張照片,端詳了一番,將它扔在地上。
普拉特走到一張辦公桌前:“好了,算了。你今年多大了?”
莎比娜(疑惑地):“24歲。怎么啦?”
普拉特:“沒什么?!?br>莎比娜:“普拉特先生,你有什么好辦法?”
普拉特打開一扇玻璃門,向前走去。雷奈緊跟在后面。
雷奈坐在辦公桌后。墻上貼著一個警察騎著摩托的巨幅招貼畫。普拉特站立在辦公桌前。
雷奈:“我完全信任她。這些就是她的工作成果。她很能干。假如我是你,就回島上去。留在這里只有更痛苦?!?br>普拉特:“我知道,斯特凡。我又算得了什么?我有什么可牽掛的呢?”
雷奈起身送普拉特出門。
雷奈:“讓他們干吧,我向你保證。你要冷靜些?!?br>普拉特:“我向你保證,我很冷靜。”

旅館門前·白天
一幢十七、八層高的大樓。大門口橫書著“旅館”兩個醒目大字。大門兩側停著很多小汽車。旅館外馬路上汽車川流不息。
一輛小汽車開到旅館門口停住。車里走出雷奈和普拉特。
雷奈:“晚上來我家吃飯。我要向你介紹我的妻子多米尼克?!?br>普拉特:“多米尼克?”
兩人推門走進旅館。
對面馬路上,一個穿花格上衣的青年人站在汽車后面監(jiān)視著旅館大門口。普拉特和雷奈走進旅館后,他立即鉆進汽車離去。

里昂瑪格萊特區(qū)一角·黑夜
一幢樓房的后面,一片黑暗中,一群衣衫襤褸的人圍著一輛小汽車。一青年隨著震耳欲聾的樂曲在汽車頂蓋上狂蹦亂跳。車內一青年搖頭晃腦地擺動著上身。
汽車前面不遠處,一個黑人和兩個阿拉伯人在做毒品交易。
一瘦小青年:“這不行,我賠本了。你看過我的可卡因了嗎?”
另一青年:“質量如何?”
一大個子中年人:“這等貨色!你已是五十次摻假了吧?”
五個身穿黑長抱、頭帶面具的殺手舉槍向他們走去。
隨著槍聲響起,一片哭喊聲。人群立即散開,一個個抱頭鼠竄。
一殺手上前驗査。他翻看了地上的尸體后,又爬上車頂翻看跳舞者的尸體,然后對其他四個殺手說:“全部報銷!”
大樓的半地下室。這里是很多非洲移民的棲身之處。室內破爛不堪,骯臟擁擠。
五個殺手在外邊用槍托猛烈地撞擊出氣口的鐵柵。鐵柵被砸開了,室內驚恣萬狀。大人喊,小孩哭。
冒著火焰的手雷從出氣口扔了進去。幾聲巨響,一片火光,滾滾濃煙。一些想從窗口爬出的人被槍彈擊中,尸體掛在墻上。

郊區(qū)一貧民窟·清晨
一輛汽車在郊區(qū)的一片菜地邊上停住。
普拉特下車穿過菜地,來到堆滿廢舊汽車的地方。
他挪開一塊門板,走進了一間小棚屋。他點燃煤氣爐,熱上咖啡壺。一個大胡子中年男子猛地驚醒,立即翻身下床,走到外屋。他見到普拉特顯得惶惑不安。
普拉特:“給我坐下?!?br>犬胡子恐懼地:“你不是不當警察了嗎?”
普拉特:“你呢,你也不再坐班房了?”
大胡子:“我已服過刑?!?br>普拉特:“我也付出了代價。你還倒賣槍支嗎?”
大胡子:“我已洗手不干了?!?br>普拉特在桌上放好一個咖啡杯,然后,走到煤氣爐前。爐子上咖啡壺吐著蒸汽。他墊著一塊布端起咖啡壺,往杯中倒咖啡。咖啡從杯中溢了出來。
普拉特一邊將咖啡澆在桌子上和大胡子的腿上,一邊說:“五支史巴十二型,五個人訂的貨!”
大胡子被燙得驚叫起來:“我已經不干了,那是我年輕時干的蠢事。”
普拉特:“你當時頭腦發(fā)熱!”
大胡子:“是的,我當時昏了頭。”
普拉特一把揪住大胡子的頭發(fā),把他拉至冰箱前。普拉特打開冷凃室的門,把他的腦袋塞了進去。大胡子凍得狂叫。普拉特拉出他的腦袋,揪住他的衣領:“史巴十二型威力很大。你一定知道的,史巴十二型!”
大胡子無奈招供:“我不知道那個家伙的姓,只知道他叫阿貝爾。每次交易都在靶場的后面?!?br>普拉特:“別這樣光看身子,你會傷風的?!?br>
靶場·白天
一排射手緊握小口徑步槍在對準靶心射擊。槍聲連續(xù)不斷。紅心靶順著一根根鐵絲自動移到射手面前顯示成績。一張紅心靶上連中五發(fā)。

靶場咖啡館·傍晚
咖啡館外露天座上,太陽傘下坐著一些顧客。一個青年拎著提包走近與他們打招呼:“唉,諸位好!”
咖啡館內已坐滿男女顧客。擴音器中播放的靡靡之音蓋過了顧客的交談聲。這青年走到柜臺前,與女招待親熱招呼。
女招待:“哦,美男子來了。你好,阿貝爾?!?br>阿貝爾:“你好,海鷗。我的人到齊了?”
女招待:“沒有,你總是第一個到。”
阿貝爾:“那我先去打靶,一邊等著他們。別打碎杯子,海鷗?!?br>普拉特背對柜臺站在一旁喝咖啡。他側耳細聽著他們的對話。
阿貝爾往外走去。此人中等個兒,生得一副白凈清秀的面孔,儀表堂堂,堪稱美男子。他就是在旅館門口窺視普拉特的那個穿花格上衣的男子。
普拉特端著杯子轉身走到柜臺前:“多少錢?”
女招待:“四個半法郎。”
普拉特付完錢:“謝謝?!?br>
靶場·傍晚
一個個射手眼晴對著瞄準器,專心致志地在瞄靶射擊。槍聲接二連三。
普拉特從射手們身后走過來,仔細地打量著每個射手。
一個射擊者腿部的特寫。他穿著長統(tǒng)皮靴。彈殼在地上蹦跳。
普拉特走到盡頭,又回轉過來。他走到靶場的另一邊,看見前面豎著三個人像靶。
他來到一道狹窄的墻縫跟前。燈光下遠遠望見阿貝爾雙手舉著手槍在打人像靶。

靶場外·夜晚
夜幕已經降臨。阿貝爾打完靶,推開靶場的柵欄門走出。四個人聚在門口等候他。
布里斯:“怎么樣?”
阿貝爾:“他來了。”
建筑師:“在兩兒?”
阿貝爾:“在你們后面?!?br>杜保爾:“我們搞清洗妨礙他了?他干嗎同我們過不去?”
阿貝爾:“他是來要我們命的?!?br>建筑師:“干脆把他干掉。”
阿貝爾:“不,讓我來。我一個人對付他就行了。”
他們來到停車場。
阿貝爾:“好,上車!慢慢開走!”
四人鉆進汽車。汽車緩緩往前開動,阿貝爾彎腰貼近汽車跟著往前走。汽車拐彎時,他一躍竄到路邊,貼墻而立。
從一輛小面包車外的后視鏡中阿貝爾看到了普拉特的頭。他舉槍擊碎了車鏡。普拉特飛快地穿過馬路,跳下土坡,向一個工地奔跑。阿貝爾跟著跳下土坡緊追不舍。

建筑工地·黑夜
普拉特鉆進工地,躲在一扇門框后面。
阿貝爾舉著手槍,憑借著路燈的光亮穿過鋼筋堆,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普拉特來到一臺混凝土攪拌機旁,隱藏在一塊鐵板后面。他憋不住咳嗽了兩聲。阿貝爾聞聲追來,眼看就要接近他。
普拉特急速越過一塊模板,縱身躍進一水塘中。
阿貝爾不見普拉特蹤影,收槍離去。
普拉特站在齊腰深的水塘中抬頭四望,不見動靜,便從塘中爬了出來。

旅館接待處·夜晚
普拉特拖著濕淋淋的雙腿回到旅館。旅館大廳內白色塑料地板上留下一排黑色的泥水足跡。
他走近柜臺。一個五十來歲的矮個子服務員打開抽屜,拿出鑰匙遞給他,然后細聲細氣地:“普拉特先生,一位女士在酒吧恭侯你?!?br>
旅館酒吧·夜晚
酒吧間悅耳的鋼琴聲。幾位顧客坐在一旁飲酒、閑聊。莎比娜要了一杯酒伏在鋼琴上聆聽鋼琴師的演奏。她身穿一件紅色羊毛衫,束著一條黑色腰帶。
普拉特走過來向她打招呼。
莎比娜打趣地:“你穿這身衣服去打橄欖球了?”
普拉特露出一副窘態(tài):“不,去洗泥漿浴。這對我的風濕病有好處?!?br>莎比娜:“穿著衣服洗的?”
普拉特:“是的。我是個忙人。你找我有何貴干?”
莎比娜:“你是說……”
莎比娜接著說:“我本想請你去聽音樂會的。但現在已太晚了。警長叫我注意你的行動。他不相信你肯袖手旁觀?!?br>普拉特:“讓他自己去偵破好了?!?br>莎比娜:“假定你先找到那幫人又怎樣?把他們都殺死?”
普拉特:“那要看我的心情了?!?br>莎比娜:“我不會容你那樣做。”
普拉特:“用你的藍絲襪勒死我嗎?”
莎比娜:“我不想看到大屠殺?!?br>普拉特:“明白。”說罷欲走。
莎比娜:“你去哪里?”
普拉特雙手合攏托著頭,做出睡覺的樣子:“我去做好夢。”
普拉特掏出一張紙幣放在鋼琴上,示意莎比娜交給鋼琴師,然后轉身便上樓。
莎比娜用手指將紙幣彈至鋼琴師面前。鋼琴師收起錢,繼續(xù)埋頭彈琴。
莎比娜拿起酒杯,走至柜臺前,在一張高腳方凳上坐下,對男招待:“再來一杯雞尾酒!多加點馬蒂尼紅酒?!?br>
羅納河畔·清晨
寬闊平坦的河沿。馬路上無一車輛和行人。清晨的空氣略帶幾分涼意。普拉特身穿白色運動服,頭戴白色風帽,從遠處慢跑而來。
普拉特向一座橋下跑去。
橋面上停著一輛汽車。莎比娜和達克斯拿著望遠鏡倚在橋欄上向下俯望。普拉特從橋下通過后,他們趕緊離開橋欄,走向汽車。
莎比娜:“走吧!咱們到下一座橋上去?!?br>達克斯:“你為什么不要求調去當水上警察?”

健身房·白天
普拉特光著上身只穿一條紅色運動褲,握著固定在墻上的單杠在做引體向上。
普拉特在墊上做俯臥撐。
普拉特雙手抓著拉力器的繩子往左右使勁猛拉。
普拉特坐在墊子上,雙手抱住后腦勺奮力做轉體運動。
普拉特的拳頭如雨點似的打在沙袋上。沉重的沙袋一動不動。
管理器材的老頭坐在地上縫補沙袋,不時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普拉特咬牙切齒的面孔,渾身汗如雨注。他擊打沙袋的頻率越來越快,力量越來越大。沙袋終于被擊破了一處,兩處,三處,沙子嘩嘩地流淌一地。
老頭用鐵鍬將沙子從地上撮起來,連聲道:“很,好,謝謝?!?br>
警長辦公室·白天
莎比娜端著兩杯飲料向坐在椅子上的雷奈急匆匆地走去。由于她過分激動,將一杯飲料遞給雷奈時,不小心灑了他一身。
莎比娜滿腹牢騷地:“我什么也不清楚。你指派我搞偵破,可我干不了。另請高明去跟蹤你的伙伴吧!總之,他閉口不談自己的事。他跑步、游泳、擊拳。他不會見任何人,也不與任何人談話?!?br>雷奈:“對不起。只要他下決心去找,就一定能找到這幫家伙?!?br>莎比娜:“他和我們一樣,沒有任何線索?!?br>雷奈:“但他能辦到。他會把整個里昂鏟平。因為他們殺了他的女兒?!?br>莎比娜拿起衣服欲走。
雷奈:“你去哪兒?”
莎比娜彎下身去吻了他一下,輕聲地:“回去洗衣服。”

旅館內普拉特的房間·晚上
普拉特開門走進房間。他把提包內的衣物倒在桌子上,拿起梳洗用具包便向洗澡間走去。
洗澡間的門關著,門把歪斜,鑰匙幾乎要從門鎖眼中掉出來。他疑惑地走到門邊,側耳傾聽。
沉思片刻后,他悄悄地走到一個角落里,從一個矮小的冰箱中拿出一個酒瓶,同時解下腰帶,在搭扣處做成一個活扣。
他走到門邊,將活扣輕輕套在門把上,一只手抓住腰帶的末端,另一只手高舉酒瓶。
他拉動門把,一聲巨響。整個房門被打出幾米之外。
他走到浴室門口大笑起來。只見浴室內架著一支黑色大口徑槍筒在朝他噴吐煙氣。

莎比娜家·晚上
一陣門鈴聲。莎比娜走去開門。普拉特捧著野花走進來。
普拉特微笑地:“你好?!?br>莎比娜:“原來是你,請進。”
普拉特:“是我?;ǖ觋P門了。我便采了幾朵蕁花?!?br>莎比娜在一個玻璃杯中倒了一點水。普拉特將花插進杯中。
這是一套不太大的住房。起居室內沒有什么陳設,而且顯得有些零亂。墻上掛著幾幅抽象派油畫。地板上放著一盞臺燈和一堆資料。莎比娜蹲下身去整理資料。
莎比娜:“好了。”
普拉特:“我不打擾你?”
莎比娜:“打擾。害得我把情人藏在衣柜里。假如我問你為何半夜三更來找我,你不會把這看成是審問吧?”
普拉特:“不會,絕對不會。我正想找個清靜的地方睡覺。”
莎比娜:“為什么到我家?”
普拉特:“你還在審問我。你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莎比娜整理好資料,將它們分裝進幾個文件夾中,抱進屏風后面存放。他倆搞著柵欄屏風在交談。
莎比娜:“有什么新發(fā)現?”
普拉特:“沒有。倒不如說我被人發(fā)現了。”
莎比娜:“普拉特先生,這完全是……”
普拉特:“不,莎比娜,你要完全相信我,你應該幫助我。他們殺害了我的女兒?!?br>莎比娜:“普拉特,我知道??墒虑椴荒敲春唵巍<偃缒銏猿忠粼谶@兒,我不能……”
普拉特:“不能什么?”
莎比娜:“不能不管?!?br>普拉特:“你要管?”
普拉特和莎比娜用一條床墊、一條毛毯和幾個大墊子在房內打成地鋪。
普拉特:“就是發(fā)生戰(zhàn)爭,也沒說的。”
莎比娜:“什么戰(zhàn)爭?”
普拉特:“我的戰(zhàn)爭?!?br>普拉特躺下,右手枕在臉下,左手夾著一支煙。地板上放著他的鞋和衣服。他的頭邊有一架電視機。
莎比娜臥室的門敞開著。她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他們倆隔著房間交談起來。
普拉特:“我是做漁業(yè)小生意的。我有五六條漁船。島上有兩個酒吧。我買下了其中的一個……”
莎比娜:“你為什么離開警察局呢?”
普拉特:“流言蜚語我聽得多了,十年前他們殺死了我的妻子。由于證據不足,罪犯免受起訴?!?br>莎比娜:“那你是怎么辦的呢?”
普拉特:“沒辦什么。我交槍不干了。我?guī)е畠哼h離了這個世界。我是她的唯一親人。她一半時間在法國上學,一半時間留在島上。她在那里就象小女王,大家都寵愛她?!?br>莎比娜:“現在你認為可以玩命干了,是嗎?”
普拉特:“是的。我就象一條彈簧,十年來被人繃得緊緊的。”
莎比娜:“普拉特,床舒服嗎?”
普拉特:“舒服。”
莎比娜:“普拉特!”
普拉特:“嗯!”
莎比那略停片刻:“我很寂寞?!?br>普拉特思忖其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爬起來,走到臥室門邊,會意地笑著對莎比娜說:“我也是,真巧。”
莎比娜一手掀開被子,露出了她那白嫩的胴體。普拉特向床邊走去。

郊外河堤公路上·傍晚
一輛小面包車在鐵路邊河堤公略上停住。車里走出大胡子軍火販子。他在等候什么人。
遠處,火車汽笛長鳴,傳來車輪的隆隆聲。
一輛小汽車沿著鐵路迎面緩緩駛來,在小面包車前停下。普拉特下車。大胡子領他走到小面包車后面。大胡子打開車的后蓋。普拉特探身提出一個長方形的木盒。他打開木盒,里面裝有一支自動步槍和一些彈藥。他點點頭,然后提著槍盒上了自己的汽車。大胡子跳上小面包車,兩車相擦而過,各奔東西。

瑪格萊特貧民區(qū)一角·夜晚
一幢樓房背后,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燒,火苗竄起一人多高。一幫烏七八糟的男女青年圍著火堆在狂歡作樂。
幾個男青年爬上一個鐵框架。三個青年帶著頭盔騎著摩托車在人群中竄來竄去。一條狗在火堆邊狂吠。五六個男女青年抱起一根粗大的水管在噴水逗樂。水柱噴出數米高以外,嘩嘩流到地上。
火光照亮了普拉特的臉。
一女子:“你是來找我的嗎?
另一女子:“我猜他是來找我的。”
離人群不遠處停著一輛封閉式貨廂大卡車,周圍靜悄無聲。普拉特隱蔽在黑暗的角落里注視著這一切。
一個光脊梁的男子在往卡車輪抬上撒尿。遠處一個聲音在喊:“讓·保爾,你來不來?”他向人群走去。
五個蒙面人悄然出現。一殺手:“把他干掉!我們去找其他人?!币宦晿岉懀尅け枒暤沟?。眾人驚慌逃竄。接著是一連串的掃射??ㄜ囎?、右、后三面的車幫同時打開。車上十多個全裸體或半裸體的男子驚叫著亂成一團。有的已中彈倒下,有的則企圖跳車奪路而逃。他們未跑出數米,就一個個被撂倒在地。
一個只穿一條褲衩的男青年挨著一具裸體死尸躺著,臉上淌著鮮血,氣息奄奄。杜保爾上前驗尸時,他無力地哀求道:“可憐可憐吧,我求求你?!?br>杜保爾冷酷地:“現在你該明白了,表現一次你的男子漢大丈夫氣概吧!”
正當杜保爾欲舉槍時,普拉特一槍擊中了他的右胳膊。他大叫一聲摔倒在地。他摘去面罩四下環(huán)顧。普拉特一個箭步,向前將他擒住。普拉特揪住他的雙耳使勁搖晃他的腦袋,沖他大喊:“你好好看看我!”此時,普拉特看清了這個殺手的真面目:他中等身材,四方臉,尖鼻子,禿頭。
一陣槍聲,其余四個殺手沖了過來。普拉特趕緊閃開躲在一旁。四名殺手找到了受傷的同伙,架起他穿過汽車逃之夭夭。
幾輛黑色警車一路鳴笛開進出事現場。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倒著開進死尸堆。十多名警察和穿白色罩衣的醫(yī)務人員在忙著收尸。一個警察在對著尸體拍照。莎比娜和達克斯在檢査死者的證件。
莎比娜看著一個死者的身份證:“這是那個美男子巴特里克,專收藝術品贓物。每年營業(yè)額可達十億法郎。我一直想搜集證據逮捕他,但我并不想他就此死去。”
雷奈警長表情嚴肅地在忙碌著的人群中走來走去。莎比娜走到他面前。
雷奈:“真可怕!”
莎比娜氣憤地:“這次報界又要說這幫歹徒在替我們肅清壞人?!?br>卡車上達克斯與另一名警察在清理死者遺物。他們將死者的衣物撿起來裝進一個大塑料口袋中。達克斯對他說:“把這些送去化驗。”
地上停放著幾具已裝進塑料袋中的尸體。兩個警察將一具尸體裝入塑料袋,拉上拉鏈。兩個醫(yī)務人員用擔架將一具尸體抬進救護車。
一個警察在一輛警車旁對著步話機講話:“……衛(wèi)生局人員剛離開。請派至少能裝十五具尸體的冷藏車來。通知清潔局前來清理現場?!辈皆挋C里響起對方的回答:“遵命?!?br>普拉特在現場來回觀察,面無表情。
雷奈走到普拉特面前,神情嚴厲地:“請你別插手這件事了。”
普拉特憤怒地:“你甭管我!我一定要找到他們的行蹤?!?br>雷奈:“你陷在里面,令我為難。你把所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就行了?!?br>普拉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br>莎比娜趕來,帶著怒氣質問普拉特:“你到底想證明什么?”
普拉特抑制住怒火:“冷靜點,我的偵察官。你在執(zhí)行任務。繼續(xù)你的調査吧。”
普拉特欲走,莎比娜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喊道:“你不能去,他們會打死你的?!?br>雷奈和達克斯被莎比娜的喊聲鎮(zhèn)住,朝他倆望去。
普拉特不予理睬,鉆進汽車離開了現場。

靶場門口·深夜
普拉特的汽車在靶場的鐵柵門前嘎然剎住。他使勁鳴笛。里面?zhèn)鞒隽斯方新?。一個白發(fā)老頭走出屋子,沒氣地:“什么事?。磕惘偭??深更半夜的吵什么?”
普拉特滿臉堆笑:“對不起,今天下午我把身份證落在里面了。請幫個忙!”
老頭生氣地:“不行!”
待老頭走到柵欄門邊,普拉特伸手一把抓住他,用槍口對準他的眼睛,逼他開門。

靶場門房內·深夜
普拉特將守門人推進屋里,讓他在桌邊坐下。他放下提包,一手持槍,一手打開抽屜,從中取出一個存放射擊會員登記卡的盒子。他把槍放在桌上,開始翻閱登記卡。
看門人帶著敵意的目光無可奈何地在一旁注視他的行動。
他發(fā)現一張卡片,將它抽出放在桌上。上面貼著阿貝爾的照片。阿貝爾的全名是:阿貝爾·薩萊姆。
他又抽出另一張卡片,扔在桌上,上面的照片告訴他此人正是被他打傷右胳膊的殺手??ㄆ蠈懼豪锇簥W林匹克射擊俱樂部會員證,姓名:西爾萬·杜保爾。
他繼續(xù)尋找,未有新的發(fā)現。
他拾起兩張會員證,把它們裝入上衣口袋中。
他站起身,將提包里的東西全部倒在桌上,把會員證盒裝進包中。
他拎起提包,轉到老頭身后:“你看,只要你愿意,你是可以幫忙的?!闭f著一揮手槍當啷一聲將電燈泡打碎。屋內頓時一片漆黑,老頭罵道:“畜牲!”

莎比娜家·深夜
普拉特挎著提包,滿心喜悅地來與莎比娜告別。
他悄悄地打開莎比娜的家門,站在昏暗的門中向屋內窺視:起居室內亮著臺燈,莎比娜安詳地坐一張桌旁,頭戴耳機,雙手托著腮幫,邊欣賞音樂,邊看書。
普拉特關上門,躡手躡腳地走到莎比娜身后。莎比娜似乎無所察覺。
爵士樂透過耳機隱約可辨。普拉特伸出手去撫摸她的面頰,逗引她。莎比娜心緒不寧,不愿搭理。普拉特取下她頭上的耳機,貼近她的耳朵親熱地問道:“你生氣了?”
莎比娜起身冷漠地:“也許你應該離開這里?!?br>普拉特笑著說:“我知道。我正打算今晚離開?!?br>莎比娜焦燥不安地:“我不是指這里,我的房間。我是指這座城市,這個充滿殺戮的地方。你該住手了。因為任何人,也包括你自己,都無法預料以后將要發(fā)生的事情。我向你保證一定抓到他們。凡事都有個容忍極限?!?br>普拉特敞開上衣,拍了拍別在腰間的手槍,幽默地:“這就是我的容忍極限?!?br>普拉特走過來,親昵地吻了她一下,挎起包欲往外走。莎比娜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憂心忡忡地:“普拉特,你要現在走的話,我們就再也見不到面了?!?br>普拉特轉過身,毫不在意地:“誰能料定?!彼麑芍皇滞蟛⒃谝黄鹜吧炝松欤骸拔也蛔?,除非你把我銬上?!闭f罷轉身往外走。
莎比娜望著他的背影不滿地:“我討厭你?!?br>普拉特走到門口,再次轉身,微微一笑,輕聲俏皮地:“我也討厭你?!?br>普拉特消失在門外。莎比娜用手背捂住鼻子,傷心地抽泣起來,淚水奪眶而出。

夜總會·深夜
大廳中央懸掛著兩個球形旋轉燈光裝置。聚光燈下,兩個穿著工作服的清潔工正用吸塵器在清掃舞池地面。
舞廳一邊的頂上有一層閣樓,用于放置音響設備。閣樓的前面裝有一只話筒。夜總會的老板是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他叫布里斯。他走到閣樓前面,彎下腰對著話筒向下面的清潔工喊道:“喂,亞莫,快走吧!快一點!”空曠的大廳響起了他的回聲。清潔工拖著吸塵器趕忙從舞廳中央離開。
閣樓上聚集著五個人,他們是阿貝爾、右臂吊著繃帶的杜保爾、布里斯、中等身材頭發(fā)卷曲的建筑師和另一個青年。
阿貝爾:“大伙兒聽著,今天早上我見了大老板,他要我們在接到新命令之前停止行動?!?br>布里斯焦急地:“可那個家伙呢?他既然要我們的命,就不會同意停火的?!?br>杜保爾詭秘而面帶懼色地:“他見過我。還有他的眼神特別的可怕。”
建筑師:“那又怎么樣?你又沒記錄。”
另一青年:“記錄?什么記錄?”
杜保爾:“犯罪記錄唄!當然不是別的意思,笨蛋!”

中心食品店·傍晚
一條小街上的一個店鋪。大門頂上寫著“中心食品店”的字樣。已到關門時分。卷簾門已從上面落至離地面約一米處。普拉特彎腰走進店內。杜保爾站在收款臺后面,右臂吊著繃帶。一個小伙計正在打掃店鋪,將廢包裝紙和包裝盒裝在一輛小推車上,準備推出門外。
杜保爾見普拉特進來,打發(fā)道:“關門了?!?br>普拉特拿起一個塑料提籃,伸出兩個指頭徑直往里走:“我只需兩分鐘?!?br>杜保爾神情不安地傕促小伙計:“今晚沒事了。你收工走吧,巴特里斯。去吧?!?br>巴特里斯推著小車從卷簾門下鉆了出去,又回過頭對杜保爾:“再見,先生?!?br>這是一個自選商店。收款處里邊是一排排貨架,上面陳列著各種各樣的食品。最里面放著一排冰柜。
普拉特在挑選食品。他的手在取兩顆大核桃。
杜保爾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普拉特的一舉一動。他慌亂地打開收款機的抽屜。抽屜里裝滿了紙幣和硬幣,中間露出一把黑黑的手搶。他隨卻甩一把紙幣將手槍蓋住,關上抽屜。
普拉特走出來,把籃子放在收款臺上,從籃里取出一個磚塊狀塑料袋裝的冷凍食品,猛地向杜保爾的肚子上擊去說:“這是你的下水!”杜保爾一愣。
普拉特又拿出一大片長方形的火腿肉,用力將它貼在杜保爾的左臉上:“你的火腿!”杜保爾晃了晃腦袋,火腿肉掉了下來。他兩眼警惕地盯著對方。
普拉特的手在杜保爾的衣服上擦了擦。接著又拿出兩顆核桃,在掌心上掂了掂,用力捏碎后扔在臺子上:“看見這個了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杜保爾迅速打開抽屜取槍,對準普拉特開槍。普拉特身子一閃,子彈打碎了后面貨架上的瓶瓶罐罐,幾乎是同時普拉特拔槍還擊。杜保爾胸部中彈,倒在地上,叫喊著:“我透不過氣來,透不過氣來?!?br>普拉特厲聲道:“別裝死!”普拉特雙手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從收款臺后提了出來,摔在一堆衛(wèi)生紙卷上。衛(wèi)生紙卷嘩啦啦滾了一地。普拉特又將他提起往一個貨架上撞。貨架哐啷一聲塌陷下來。杜保爾躺在商品堆中動彈不得。
普拉特:“我對雜貨店很有感情。它使我回想起我的童年?!?br>杜保爾痛苦地掙扎著。
普拉特命令道:“你的手相,讓我看看你的手相!”杜保爾慢慢地伸出左手。普拉特一槍擊中他的掌心,杜保爾哇哇直叫。
普拉特:“現在交待你同黨的姓名,我已知道阿貝爾。其余三人是誰?”

公用電話亭·莎比娜家·夜晚
莎比娜家。莎比娜盤坐在床上抄寫什么。突然電話鈴響了。她拿起電話:“喂!喂!”
普拉特在一個公用電話亭給她打電適。聽到她的聲音后答道:“匿名電話?!?br>莎比娜驚詫地:“普拉特。你在哪里?”
普拉特冷冷地:“普拉特?不認識。我要是你的話,我就到一個叫杜保爾開的食品店走一趟?!?br>莎比娜:“你要是一位朋友的話,你該認識一位叫普拉特的?!?br>普拉特漫不經心地:“可能認識。”
莎比娜:“請轉告他,我想念他?!?br>普拉特:“他一定也很想你?!?br>普拉特邊打電話,邊在亭內一張舊廣告上寫著什么。

旅館普拉特房間·夜晚
一張鋪著一塊方格塑料桌布的桌子上,攤著五張射擊俱樂部會員證,每一張上都有姓名和照片。普拉特拿起杜保爾的會員證,沿著兩條對角線畫了一個大叉子。
突然,電話鈴響,普拉特抓起電話:“好,告訴他我馬上下去?!?br>普拉特正要出去,忽然發(fā)現地板上掉著一個東西。他蹲下?lián)炱?。這是一個四角見方的照片鏡框。六面都鑲嵌著他和他女兒在非洲愉快生活的留影。他翻看每一面照片,激起他對愛女的無限緬懷之情。
普拉特堅定而深情的心聲:“我的好女兒,我要把他們全殺光?!?br>
羅納河一座大橋上·黑夜
喧鬧了一天的城市已在朦朧的夜色中沉睡。橋上的兩排路燈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明亮。
天下著蒙蒙細雨。雷奈與普拉特出現在橋上。普拉特穿著風雨衣。雷奈撐著一把雨傘。
沉默片刻,雷奈收住雨傘。兩人倚著橋欄,凝望著河水中的燈光倒影。普拉特掏出煙盒。兩人抽煙。
雷奈:“我可以依法扣你兩天。我已有充分的證據指控你。你要是處于我的地位,你將怎么辦?”
普拉特生硬地:“我不想處在你的地位。不過有一件事你說對了,莎比娜·克萊蒙是位能干的警探?!?br>雷奈神情惆悵地遙望遠方:“是呀,干這種行當有時實在令我惡心。我真想退出警界,到你那個島上,與你暢敘。有幾次我差點寫信告訴你說,‘你好,我來了……斯特凡’?!?br>普拉特同情地:“沒有人阻攔你。你隨時都可以來。大門是敞開的?!?br>普拉特遞給雷奈一支煙。接著給自己點燃一支。雷奈叼著煙湊過來。兩人的頭緊挨在一起。兩支煙接在一起,雷奈的煙點著了。
雷奈好意相勸:“回去吧!呆在這里不會有好結果的。”
普拉特堅定地:“我看未必,斯特凡,等著瞧吧?!?br>雷奈邁步向橋的一端走去。普拉特久久望著他的背影,然后轉身慢慢離去。兩人在橋上相背而行。

醫(yī)院·白天
一個穿著深色西服、頭發(fā)蓬亂、留著小胡子的青年,手拿一頂禮帽,走進了醫(yī)院。
醫(yī)院的走廊里,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和護士來來往往。
這位青年來到走廊里,他在一間病房門口停住。對門口的看守護士說:“我是警探莫爾索。這位傷者的病情如何?”
女護士:“目前情況不錯,但他需要靜養(yǎng)?!?br>青年人:“我想試問他一兩個問題。”
女護士:“他會答復才怪呢。我剛給他打了嗎啡針。他控制不住,在笑個不停?!?br>青年人:“放心吧,時間不會長?!?br>青年人開門進入病房。杜保爾躺在床上,上身、右胳膊和左手都打著繃帶。青年人扔下禮帽:“你好!”
杜保爾一見此人便狂笑起來:“阿貝爾,你來干什么?”
阿貝爾:“我覺得你在這所醫(yī)院不安全?!?br>阿貝爾往門口瞟了一眼,從口袋中掏出一根軟鋼絲繩。他走到床前,將鋼絲繩繞在杜保爾的脖子上。
杜保爾驚恐喊道:“阿貝爾,別這樣!”
阿貝爾:“我給你帶來了新療法。你傷成這樣,他也不會放過你。”說著用了勒緊鋼絲繩。鋼絲繩陷進肉中,鮮血直淌。杜保爾逐漸停止掙扎。

住宅工地·白天
一片建筑中的住宅區(qū)。工地上堆積著鋼筋、砂石、混凝土預制件以及各種施工機械。
一些樓房外部裝修已經完畢,有幾幢樓的正面墻壁還未吊裝,可以看到一層層的樓板。
一群身穿工作服,頭戴安全帽的移民工人穿過工地。
普拉特快步來到工地,鉆進一幢尚未完工的樓內。
四層樓板上,一位建筑師腋下夾著三卷圖紙,背著臉在燈光下看著描圖架上的一幅圖紙。普拉特從門洞中走進。
建筑師:“是孟戴斯嗎?”
來者回答:“是的?!?br>建筑師轉過身,放下圖紙,面對這位不速之客。
來者正是普拉特。他雙手插在衣兜里:“你要是害怕,就不該造這么高的樓。”
建筑師一時摸不著頭腦:“你找錯人了吧?”
普拉特掏出手槍,憤怒地:“少費話,我不是來與你評理的?!?br>建筑師向后退縮:“我身上沒有武器?!?br>普拉特向前逼近:“我女兒身上也沒有武器?!?br>建筑師猛然飛起一腳將普拉特的手槍踢落。接著又用兩腳將他踢倒在墻邊。
普拉特趴在地上,譏諷地:“你的腿功真漂亮。哪兒兒學來的?”
建筑師氣焰囂張地:“我學的是柔道、黑帶?!彼又c燃一支氣焊槍。槍嘴噴出一尺來長的火舌。他拿著焊槍在普拉特面前左右晃動,將普拉特逼近樓板邊緣。
建筑師:“按理比賽前該發(fā)個通知。你跳下去吧!下面是泥漿池,如運氣好,最多落個殘廢。”
建筑師熄滅焊槍,再次將普拉特踢倒。普拉特滾下樓板,但兩手死死扒住樓板邊緣不放,身體懸掛在空中。
建筑師:“到時你就知道人生是何滋味了。你有十個指頭,當你每只手只剩下兩個指頭時,看你還能不能抓住不放?!?br>建筑師拔出刀子,走到樓板邊,彎身欲割普拉特的右手指。
普拉特大吼一聲,使足全身氣力,右手緊抓樓板,身體向上,舉起左手,抓住建筑師的頭發(fā)往下一拽。建筑師翻身栽下,摔死在泥漿池中。
普拉特艱難地爬上樓板,顯得精疲力竭。他撿起手槍塞進腰間,再次從口袋中掏出女兒的身份牌吻了吻。
普拉特的心聲:“生活是何滋味?”

莎比娜家·深夜
三個穿長袍的蒙面殺手用鋼釬撬開了莎比娜的家門。他們沖進房間,亂翻亂砸。
莎比娜穿著睡裙,雙手舉起手槍沖出臥室,高喊:“放下武器,我是警察!”
一殺手舉槍:“識相點,騷貨!”
莎比娜擊斃了一名殺手,自己也中彈倒下。
一殺手:“快!快走!”
兩個殺手鉆進電梯。電梯門隨即關上。

醫(yī)院·白天
普拉特身穿白罩衫、帶著大口罩走進病房。莎比娜躺在病床上,處于昏迷狀態(tài)。她的鼻孔里插著氧氣管。床邊心電圖儀器中的電波表明她的心臟還在微弱地跳動。
普拉特匆匆走出病房。四位醫(yī)務人員迎面走來。
普拉特向其中的一位問道:“大夫,是你做的手術?”
醫(yī)生:“你是她的家屬嗎?”
普拉特返疑片刻、心情沉重地:“是的。她有多大希望?”
醫(yī)生:“兩天后才能斷定。她能支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br>普拉特快步走出醫(yī)院,來到停車場。他打開車門,坐進車內。兩個醫(yī)務人員推著一輛擔架車從他車前經過。
一醫(yī)務人員:“嗨,這輛車終于修好了?!?br>普拉特的手抓著點火開關的鑰匙。聽到此話,警惕地將手縮回。
他跳下車,打開發(fā)動機蓋,發(fā)現氣化器上捆著手雷和一束雷管。手雷的引線掛在火花塞上。他小心地取下爆炸物。

旅館,普拉特房間·白天
普拉特回到房間,急忙走到床前,從床底下抽出長長的木盒。他打開木盒,取出自動步槍和子彈,急速離去。

公路上·白天
普拉特把自動步槍扔進車內,立即發(fā)動汽車。他怒目切齒,駕車在公路上疾駛。

夜總會·晚上
舞廳內球形燈射出的無數道五顏六色的光束在天花板、地板、四周墻壁上快速移動。舞廳上空猶如綴滿繁星的黑色蒼穹在頭頂旋轉,令人頭暈目眩。
音響閣樓的對面,設有一層平臺。平臺的前沿裝飾有一排洞窟似的拱門。一個舞女身穿黑衫和紅裙在中央門洞中獨舞。拱門后煙霧騰騰,使人有身臨仙境之感。
舞池中,數十對青年男女隨著震耳的樂曲在狂舞。
閣樓上,布里斯走近話筒:“各位海軍俱樂部的來賓,請系好安全帶。我們將要進入太空了。節(jié)奏慢一點,但別眨眼。一定會令各位感到新奇刺激?!?br>樂曲節(jié)奏轉慢。平臺上的舞女脫去衣衫,跳起了脫衣舞。
布里斯拿起耳機,監(jiān)聽樂曲,神情得意。他離開前臺音響設備,轉身到后面的柜中挑選唱片。
普拉特出現在音響設備旁。他將電唱機的唱頭從一個唱盤上移放到另一個唱盤上。樂曲旋律立即改變。他又把擴大機的音量開到最大。
普拉特:“現在來一段搖擺舞曲,好讓你們再瘋狂一陣子?!?br>布里斯回首,普拉特的槍口已對準他。他退縮到一張書架前向普拉特求饒:“你不能這樣。你的女兒在場,我們都不愿下手。是阿貝爾下令開槍的?!?br>普拉特一槍擊中了他的一條腿。他倒地抱腿大叫。普拉特又一槍打中了他的另一條腿。他又抱腿痛喊。書架上的書籍和唱片失落一地。
布里斯有氣無力地:“我告訴你我們頭目的名字吧,他的代號是:上帝的憤怒。”
普拉特憤恨地:“我會找到他的?!闭f完從口袋中拿出安裝在他的汽車上的那顆手雷,然后接著說:“這個嘛,就物歸原主了。”
普拉特摘除手雷引線,把它放在轉動的唱片上。布里斯見狀嚇得大喊大叫:“不,不……”趕忙往柜子里鉆。
手雷冒著煙在隨唱片轉動。
普拉特飛步下樓,撥開人群走到門邊。突然,一聲巨響,樓上煙霧彌漫,音樂中斷。人們驚呆了,目光投向樓上。一些人拍手稱快。一青年舉手喊著:“太棒了!再來一個!”

羅納河邊·白天
阿貝爾走進一條長長的橋洞。他匆匆走下一組臺階,穿過河濱馬路來到羅納河邊。
一輛汽車駛近,車里坐著雷奈。
汽車停在河邊一隱蔽處。雷奈和阿貝爾站在汽車旁邊。
雷奈無可奈何地:“大局已定?!?br>阿貝爾:“怎么辦,警官?你就忍心看著我們挨打嗎?讓他把我打死在我的車庫嗎?”
雷奈反駁道:“我們說好的,不濫殺無辜。你們打死了他的女兒,還開槍打警探。這個警探又是他所愛的人?!?br>阿貝爾:“一時糊涂。”
雷奈:“不過,我早就料到你們不是普拉特的對手。你們對付不了他。遲早得由我來收拾他?!?br>
阿貝爾的汽車修理庫·白天
普拉特端著自動步槍闖進車庫。
車庫里空無一人。墻壁和大梁上寫有大字廣告。車庫中間空空蕩蕩。一邊停放著幾輛待修的小面包車和小汽車。遠處有一個梯子,一臺氣焊機和氧氣瓶以及輪胎等配件,地上散落著修理工具。
普拉特左顧右盼,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走到車庫中央,他大喊一聲:“薩萊姆!”
喊聲回音未盡,車庫的兩扇沉重的大鐵門隆隆地合上了。
數十名警察從車庫上面平臺的廣告牌后面,從汽車后面,從一堆輪胎后面,從檢修汽車底盤的地溝里,從四面八方鉆了出來。幾十條槍一齊對準普拉特。
警察向他步步逼近。包圍圈不斷縮小。
身穿便衣的達克斯帶著一名警察來到普拉特面前。
達克斯客氣地:“普拉特先生,放下武器吧?!?br>普拉特冷冷地:“我犯了什么罪?”
達克斯嚴肅地:“你謀殺了兩個人,或許是三個人?!?br>普拉特:“就這么多?”
普拉特慢慢放下自動步槍。達克斯從他身上搜出一支手槍,并把他的自動步槍繳下交給一個警察。
達克斯:“還是聽話的好?!?br>普拉特:“人孤勢單,只好作罷。”
達克斯:“說對了?!?br>普拉特不慌不忙地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態(tài)度由敵視轉為和善:“你們怎么知道我會來這里?”
達克斯不加思索地:“是雷奈警長告訴的?!?br>普拉特輕松地:“他真是無所不知?!?br>氣氛頓時緩和了。所有警察先后放下槍。一個個都松了一口氣。
普拉特點煙。他拿出一支煙,走近達克斯給他敬煙。霎那間他以魔術師般的速度,左手從身上取出雷管,左胳膊從背后將達克斯的脖子卡住,用嘴上的煙卷點燃雷管,同時右手從達克斯的腰間拔出手槍頂住他的胸膛。
警察們瞬時又緊張起來,馬上舉槍瞄準,如臨大敵。
普拉特對達克斯厲聲道:“下令開門!開門!”
達克斯幾次想用嘴吹滅在他眼皮底下燃燒著的雷管引線都未成功。他恐懼地:“這樣會招來一場重大傷亡的?!?br>普拉特譏諷地:“別擔心,多幾個或少幾個警察無足輕重?!苯又闪怂筛觳矊_克斯:“你可以喘口氣。快開門!”
忽然,一聲槍響,達克斯嚇了一跳,樓上一警察解釋道:“沒什么,槍走火了?!?br>普拉特將達克斯押近大門,憤怒地對他說:“怎么還不開門?”
達克斯聲嘶力竭地:“他媽的,開門呀!”
一個警察趕忙上前開門。
普拉特挾著達克斯出了車庫,將槍對準開門的警察:“把門關上!”大門復又關上。
走到門外,普拉特扔掉手中的槍,從達克斯身上抽出另一支手槍。行到路邊時,他把達克斯推向對面墻上,將雷管向他扔去。達克斯慌忙接住雷管,迅速摘斷引線。
普拉特乘機跳上車驅車逃離。達克斯緊追上前,氣急敗壞地:“咱們等著瞧!六十比一,你肯定跑不了。”
車庫大門重又打開,警察蜂擁而出。
達克斯狠狠地:“統(tǒng)統(tǒng)上車!”

羅納河畔·白天
普拉特駕車在路上急駛,后面警車緊追不舍。
普拉特急拐彎向橋下駛去。警車跟著急轉彎。
普拉特穿過橋洞在河濱土路上向前急速飛馳。警飛車緊緊咬住不放。
普拉特的車輪在飛轉。警車的車輪在飛轉。
普拉特的車從橋洞拐出,沿著河沿平臺向前飛奔。緊接著警車接踵而至。由于車速過快,辨不清前面方向,普拉特的車沖出碼頭的盡端,飛向河面。后面的第一輛警車沖下四五級臺階,車頭已鉆進水中,后面的警車嘎然剎住,險些撞上前面的車。
達克斯和一警察從車窗爬出來。
達克斯納悶地:“他在搞什么鬼?”
普拉特的車在河水中歪斜著逐漸沉沒,只露出車尾一角。
五個警察飛步上前,望著被河水吞噬的汽車目瞪口呆。
達克斯轉身回到汽車邊。又一個警察從第一輛警車的車窗中爬了出來。
水下普拉特爬出汽車,向前潛游。
達克斯對著步話機神色驚慌地:“警長,我是達克斯,情況不好。我想他大概死了。他把車開進了羅納河,無法搶救?!?br>
大橋下面·白天
河邊大橋下面。雷奈坐在汽車里。阿貝爾站在車外。
雷奈拿著步話機:“完畢。”
雷奈走下汽車。
阿貝爾:“好了,我回去睡覺了。”
雷奈威脅道:“你害怕了?無能之輩!”
雷奈掏出手槍。阿貝爾倉惶后退:“媽的,你瘋了?”
雷奈舉起槍,兇狠地:“你已是個廢物了。我送你上西天!”
阿貝爾嘶喊著沖向雷奈。只聽“砰”的一聲槍響,阿貝爾慘叫倒下。雷奈上前將他的尸體一腳踢進河里。

河面上·白天
普拉特露出水面。河面上漂浮著一段粗樹干。他游上去抱住樹干,順流而下。
他望見對面河邊停泊著兩艘駁船。他棄下樹干向駁船游去。

駁船上·白天
他抓住駁船的舷窗,舷窗緊閉,無法入內。他繼續(xù)往上爬,當爬到雙腳齊舷窗時,用力一踹,玻璃粉碎。于是他從舷窗一下滑進船的底艙。
船艙中空無一人。他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脫掉濕衣服扔在地下,用毛巾擦干身體。他一邊在煤氣爐上煮咖啡,一邊微笑著從舷窗中眺望對岸。
他在艙內找到一條白色長褲和一件黑色上衣?lián)Q上,然后走上甲板。他發(fā)現一根放倒的長桅桿,他抓住桅桿的末端使勁往前一推,桅桿轉了個九十度,將他送上了河岸。

雷奈家·白天
普拉特系著一條紅色領巾、穿著很不合體的船員服走在一所公寓的樓梯上。他來到一家門前。門上寫著:“雷奈先生和夫人之宅”。他按門鈴。一位中年婦女為他開門。
普拉特:“你是雷奈太太嗎?”
雷奈夫人:“是的?!?br>普拉特自我介紹:“我是丹尼埃爾·普拉特,是你丈夫的朋友。我打電話到他辦公室,他不在。”
雷奈夫人神色惶惑:“他也不在家。請進?!?br>兩人進屋,來到備餐間。備餐間寬敞明亮。兩邊是整齊潔白的櫥柜,中間放著一輛餐車。
普拉特:“你對我的來訪感到吃驚嗎?”
雷奈夫人:“斯特凡經常跟我提起你。最后一次談起你時他說你死了?!崩啄畏蛉舜蜷_冰箱為他準備飲料。
普拉特:“這是誤會。(接過雷奈夫人遞上的桔子水)謝謝?!?br>雷奈夫人:“你找他有什么事?”
普拉特:“我想與他共飲兩杯敘敘舊。”
雷奈夫人滿腹狐疑地:“不,普拉特先生。你不象是來敘舊的。自從你來里昂之后,斯特凡就睡不好覺。他常在夢中呼喚你的名字。”
普拉特:“他會睡好的?!?br>雷奈夫人:“聽說你們倆過去是很要好的朋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普拉特從桌上一個盒子里拿起一顆核桃:“這已成為過去。斯特凡最近玩起火來了。這本是他的事,但他無意中把火引到我的身上,把我也給沾上了。是的,我不象是來與他敘舊的,但我也不象在說謊話,請你跟他說一聲。就是這些?!?br>“咔嚓”一下,他將手中的核桃捏碎。
雷奈夫人:“他陪兒子去看馬戲了?!?br>普拉特:“他的兒子?”
雷奈夫人:“其實是我?guī)淼??!?br>普拉特:“謝謝,夫人?!?br>雷奈夫人將他送出門外。
雷奈夫人關上門,急忙穿過客廳,打開窗子,向室外俯望。
街上汽車來來往往。普拉特快步穿過馬路,跳上了一輛出租汽車。
雷奈夫人關上窗,若有所思。

馬戲場·白天
市郊一個大廣場的中央架起一座高大的黃、藍條相間的圓頂帆布篷。篷頂的紅旗和“潘代爾”幾個大字遙遙在望。這就是“潘代爾”馬戲場。
馬戲就要開場了。帳篷后的大鐵籠中,獅、虎等猛獸在“啪啪”的抽鞭聲和吆喝聲中驚起。鐵籠打開后,它們吼叫著順著一條鐵柵長廊奔向舞臺。
普拉特出現在鐵籠邊。他跟著猛獸沿著鐵柵長廊信步往前,走到了馬戲場的后臺。
一位男報幕員正在報幕:“歡迎諸位光臨欣賞我們的節(jié)目,最驚險、最激動人心的猛獸大匯演。請小心,千萬別驚嚇倒地。獅虎大匯演馬上開始。請歡迎著名馴獸大師鮑華表演馴獅。”
鮑華手執(zhí)長鞭趕著幾只大獅子上場。第一只獅子走到舞臺中央爬上一個方凳坐下。在馴獸員的響鞭聲和吆喝聲中,其他幾只獅子吼叫著從凳下竄過。
普拉特站在演員入場處的帷幕邊。透過舞臺上的鐵柵欄朝觀眾席望去。場內黑壓壓一片,座無虛席,大部兮是兒童觀眾。普拉特的目光在觀眾席上來回搜索,終于在第三排的一座位上停住了。他看見了雷奈,身旁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報幕員走過來,將普拉特往后推:“不,不,對不起,先生。這里禁止觀眾逗留?!?br>普拉特從口袋中掏出錢塞到他手中。報幕員換了口氣:“好吧,不過,請別出聲。”
一個小丑演員沿著鐵柵長廊跌跌撞撞地向舞臺走來。
報幕員回頭發(fā)現了他,生氣地:“賓戈,你這小子又喝酒!”
小丑不滿地:“管你個屁事!”
報幕員:“得啦!得啦!快去化妝。要不就晚了。滾吧!”
小丑:“蠢驢!”
報幕員:“你這酒鬼,整天醉醺醺的?!?br>小丑步履蹣跚地往外走。普拉特跟在他身后。馴獅節(jié)目還在表演。場內不時傳來鞭抽聲和猛獸的吼叫聲。
馬戲場后面數十米處停放著五六輛馬戲團的各種車輛。普拉特尾隨小丑演員走進了一輛化妝車廂內。車內放著一些道具,兩壁掛著各式服裝,車廂的頂頭擺著一張帶有一面大鏡子的化妝臺。
普拉特坐在化妝臺前,對著鏡子在畫臉譜。他先在左顴骨處畫上一個白方塊,然后在嘴唇四周涂上一片紅色,再在紅色外面畫一個白圈。
普拉特轉過身,指著自己的臉詢問坐在地上的小丑:“喂,師傅,你看象不象?”
小丑答非所問地:“我渴?!?br>普拉特打開化妝臺的柜子,拿出一瓶酒晃了晃說:“你可以一人獨享這瓶美酒,但你現在還得繼續(xù)教我怎樣演?!?br>
場內一女演員在馴馬。一匹高大的紅棕烈馬昂起頭,舉起兩條前腿,后腿直立,隨著進行曲的節(jié)奏在走圓場。觀眾報以熱烈的掌聲。
報幕員:“女士們,先生們,下一個節(jié)目是小丑賓戈和他的鱷魚格魯東。大家歡迎賓戈出場。”場上立即響起一片掌聲。
普拉特頭套蓬亂的紅色假發(fā),脖子上系著一個大紙蝴蝶,穿著橫條短袖衫,藍格布肥腿褲和兩尺長的大鞋,手中拉著一根繩子出場了。場內掌聲雷動。
普拉特緊拽繩子,從幕后拉出一輛鱷魚車。助手亞福跟在后面。鱷魚車的車身是一只大箱子,前后兩頭分別飾有鱷魚的血盆大口和一條尖尖的尾巴。
普拉特在助手的配合下,做出各種逗人的動作,不時引起觀眾的陣陣笑聲和掌聲。小觀眾的情緒達到了最高潮。
普拉特怪聲怪氣地:“現在有個問題。我的鱷魚格魯東不喜歡撒謊的人,它專吃撒謊的孩子。場內有撒謊的孩子嗎?”
孩子們齊聲回答:“沒有。”
普拉特用手指挖耳朵:“什么?你們說什么?我聽不見?!?br>孩子們大聲地:“沒——有?!?br>普拉特:“我來看看到底有沒有?!敝謥喐4蛑蛛娡?,普拉特走出舞臺,來到觀眾席上。他抱起一個小男孩厲聲地問:“你撒謊嗎?”小男孩膽怯地:“不,不?!逼绽匕阉畔?。

 短評

記憶中第一次看到的“get carter”式的老兵復仇

7分鐘前
  • обломов
  • 還行

有上海電影譯制廠版本配音,CCTV6沒用而是重新配音,女警官掀開被子的裸露狀態(tài)被刪減了,男主角女兒和不止天高地厚的青年混在一起難免出事,警察局長雷內一直認為自己是正確的為民除害,怎么突然就舉槍自盡,還以為是男主角對槍支做了手腳。中央電視臺電影頻道節(jié)目中心譯制。

9分鐘前
  • 云中雨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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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是一個為女兒復仇的故事啊

12分鐘前
  • 費米
  • 還行

三星半。小時候看的,覺得很好看,追車戲在當年算很精彩了。

16分鐘前
  • 阿樸
  • 還行

硬漢復仇,處理的不錯,德龍大秀了一把肌肉好身材,跑步鍛煉方便逃命,引體向上可以自救,鍛煉游泳可以假死,最后的雷納的選擇也算是條漢子,普拉特帶上狗牌回歸軍人本色~

19分鐘前
  • 發(fā)條J
  • 推薦

這片我絕對看過,但是我絕對想不起來看的是什么,因為是30年前看的,不過有證據,就是我小學時候的日記,明明白白的寫著這部影片的名字。當時,警,諾,這兩個字都不大會寫。重新翻出了小時候的日記,是1988年3月看的,當時媽媽單位組織看電影,看之前爸爸還買了葡萄干。

20分鐘前
  • 半日光輝
  • 還行

這是87年冬天北京熱門電影。阿蘭德龍訪問中國時的電影,影片被刪節(jié)多次,多處,有網絡后才看到全片。

25分鐘前
  • 何為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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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的回憶,阿蘭德龍的身姿,童自榮的聲音。

29分鐘前
  • snow_lg
  • 推薦

5.5 復仇動作片,除了最后機制的依靠馬戲團小丑的魔術擒拿對手,對于黑惡勢力的瓦解仍任重道遠。今日羅蜜施耐德大光明電影回顧展,晚上放相愛相殺的德龍影片,難道是種巧合?

32分鐘前
  • Michele
  • 還行

情節(jié)有點骯臟哈里的感覺,但比較無趣,起承轉合都很生硬,動作戲也不多,好看的是50歲的阿蘭德龍依然魅力無邊,肌肉很贊,寡言寡語頗有梅爾維爾作品之風,上譯的配音也好聽

34分鐘前
  • 方聿南
  • 還行

突然想起這片小時候看過。第一次聽說“同性戀”這個詞,應該是八十年代末

38分鐘前
  • 笨鍋
  • 力薦

記憶

40分鐘前
  • 南團
  • 推薦

情節(jié)簡單粗暴。

44分鐘前
  • Die Katze
  • 還行

小時候兒在市工人文化宮看的。

47分鐘前
  • glen
  • 力薦

自然是好看

49分鐘前
  • 一只有雀斑の??
  • 力薦

老啦。硬漢路線

50分鐘前
  • 你好花束爺爺
  • 推薦

央視記憶,帶臺標HDTV版刪了裸戲。

53分鐘前
  • vitelloni
  • 推薦

小時候看過,映像很深啊。。。為女兒復仇。

55分鐘前
  • 農婦擅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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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ixigua.com/7206980771658236475?logTag=4c3fc358328362770c24

59分鐘前
  • CM
  • 力薦

忘記了

60分鐘前
  • 書,電影,音樂
  • 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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