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I die young bury me in satin

Lay me down on a bed of roses

Sink me in the river at dawn

Send me away with the words of a love song

《乳牙》是一部風(fēng)格明快的少女電影，它由詩化的日記小標(biāo)題、洋溢著青春荷爾蒙的人物造型、明亮活潑的影像風(fēng)格與短小精致的敘事結(jié)構(gòu)組成；但與此相對的，它講述的卻是一個自我放逐的絕癥少女Milla與神經(jīng)衰弱、藥物依賴且疑似出軌的父母親組成的暗流涌動的中產(chǎn)階級家庭伴隨著社會青年Moses的出現(xiàn)和少女Milla的死亡最終走向覆滅的故事。輕松明快的敘事風(fēng)格與絕望病態(tài)的人物內(nèi)核形成了強烈反差，將影片打造成了一件脆弱的藝術(shù)品。

Milla在音樂教師家跟著唱片無憂無慮地跳舞的時候似乎是個鬼馬可愛的少女，但她當(dāng)著父母面不改色地撒謊、和大她好幾歲的混子接吻，毫無顧忌的行事風(fēng)格讓人迅速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孟褚粋€沒有痛覺的孩子，沉迷于用剪刀扎破靜脈看血花找樂子。 Moses倒是一個壞得坦蕩的混子，出場就帶著壞男孩氣場催發(fā)的過量荷爾蒙，不容分說地讓純潔的Milla對他一見鐘情。兩人一個因年齡和社會經(jīng)驗占據(jù)著不主動不負(fù)責(zé)的情感上風(fēng)、另一個雖單純得像張白紙卻不怯于暴露她的天真。

這段早戀讓深陷中年感情危機的父母十分反對，但他們尚沒有能力解決自身的問題，也就更無法阻止女兒一廂情愿地愛上這個騙走她錢、又從家中盜竊藥物的社會青年。更何況，他們都對罹患絕癥的Milla感到虧欠，想把整個世界給她。在美好得讓人不忍心戳破的Just Another Diamond Day段落里，他們近乎荒誕地接納了這個另有女友、煙酒不忌、藥物依賴的小偷兼騙子進(jìn)入他們的家庭。這樣，四個沒有愛人能力、又各有一大堆麻煩的病人組成了一個絕望地彼此依賴的畸形關(guān)系網(wǎng)。

Milla出場時一頭鉑金色長發(fā)、優(yōu)等生裙長的學(xué)生制服，之后被Moses剃了一頭雜草般的短發(fā)、又直接變成了小光頭，影片后半段，隨著敘事距離逐步縮近、鏡頭愈發(fā)深入這個少女脆弱崩壞的內(nèi)心世界，她換上了一頭海草般的藍(lán)綠色假發(fā)、穿上了母親為她參加舞會買的絲綢長裙。生命越燃燒到末尾，反而迸發(fā)出越燦爛、越毫無保留的火花。派對那場戲，柔和絢爛的燈球交替變換著灑落在Milla的臉龐上，和陌生人貼面吻的瞬間，一朵煙花的光影在Milla側(cè)臉綻放，浪漫的環(huán)境光好像神明庇佑降臨人間。

T·S·艾略特說，四月是最殘忍的月份。初遇時Milla的母親告訴Moses，Milla有一顆乳牙。劇終Milla懇求Moses幫她實施自殺失敗，乳牙在令人窒息的接吻中轟然脫落，一場以死亡為結(jié)尾的疼痛成長終于畫上了句號。尾聲中海灘上的親情時刻多少消解了悲劇的力度，讓前片天真而殘忍的冷靜敘事距離顯得有點黏糊不清；導(dǎo)演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影片最終定格在空景的定機位鏡頭，海浪一浪又一浪地沖刷著殘留的年輕生命力與絕望的感情糾葛，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作者 | 車?yán)遄硬婚_車

一個經(jīng)常忘記打卡與叫外賣的歐美影視愛好者

2017年的時候，因為澳劇《姐妹們》（Sisters，2017）知道了香農(nóng)·墨菲（Shannon Murphy）這位導(dǎo)演。濃濃的少女心成為了《姐妹們》最有記憶點的個人特色。時隔兩年，香農(nóng)·墨菲為我們帶來了她的電影長片處女作《乳牙》（Babyteeth,2019）。兩年之后，墨菲不僅在影像質(zhì)感上更進(jìn)了一步，也在滿溢的少女心之外，在故事中多呈現(xiàn)了一份對生命的思考，和對家庭關(guān)系中微妙動態(tài)的有力捕捉。

姐妹們 (2017)

凋零前夕的青春

在過去的十年中，有一類青春故事尤為惹人注目——它們關(guān)注患有絕癥（尤其是癌癥）的青少年如何在死亡面前應(yīng)對初來乍到的愛情。從約什·布恩（Josh Boone）的《星運里的錯》（The Fault in Our Stars，2014）到阿方索·戈麥斯-雷洪（Alfonso Gomez-Rejon）的《我和厄爾以及將死的女孩》（Me and Earl and the Dying Girl, 2015），這類電影與小說大批量地出現(xiàn)在觀眾的視野里。“男孩遇上患有絕癥的女孩”的戲碼也已逐漸變成了一種成型的題材，給本是灰暗的青少年臨終故事提供了一種不同的切入口。

《星運里的錯》（2014）

《我和厄爾以及將死的女孩》（2015）

《乳牙》也類似地，聚焦于一個罹患癌癥的姑娘人生中最后的日子。于是，青春懵懂時的甜蜜悸動和豆蔻年華要面臨生命將逝的悲情揉雜在一起。《乳牙》并不是又一部“愛上壞男孩”的刻板青春故事。墨菲對復(fù)雜狀態(tài)下的少年心緒做到了近距離的細(xì)膩刻畫，也讓影片獲得了第76屆威尼斯電影節(jié)金獅獎的題名。

《乳牙》（2019）

故事開始于由伊萊扎·斯坎倫（Eliza Scanlen）飾演的一名患有癌癥的高中生米拉，在小城的火車站上遇到了一個與她的畫風(fēng)截然相反的“壞小子”——托比·華萊士（Toby Wallace）飾演的23歲的社會青年摩西。就像很多歐美街頭的社會青年一樣，摩西倒賣處方藥，扎著臟辮，臉上都紋著紋身，還表現(xiàn)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米拉很快愛上了這個痞帥的壞小子。然而，這段關(guān)系的萌芽卻讓對米拉保護(hù)過度的父母變得坐立不安。隨著摩西的出現(xiàn)，這個普通的三口中產(chǎn)之家看起來和諧美滿的外殼下，即將分崩離析的實質(zhì)，被一覽無余地展現(xiàn)在了觀眾面前。

米拉與摩西之間“意外的愛情”

暗伏的家庭危機

墨菲并沒有直接將這層看似太平的外殼撕開，而是十分聰明地憑借自己對色彩和光線的精準(zhǔn)把控，精心設(shè)計了一系列鏡頭，以表現(xiàn)出這個家庭中各個成員的問題：本·門德爾松（Ben Mendelsohn）飾演的父親亨利，一名精神科的醫(yī)生，并不會和他人進(jìn)行有意義的對話，只會習(xí)慣性地給妻子甚至摩西開出精神類的處方藥，來粉飾太平；埃西·戴維斯（Essie Davis）飾演的母親安娜則因為過量使用精神類而無法對周遭發(fā)生的事情做出準(zhǔn)確的反映，成為了丈夫這一行為最嚴(yán)重的受害者。

作為精神科醫(yī)生，亨利慣于用“開處方藥”解決問題，甚至借此引導(dǎo)摩西滿足他的愿望

影片中有兩組鏡頭非常令人印象深刻。影片開始沒多久，安娜來到父親的診所。整體昏黃的燈光，兩人暗色的著裝，都讓這一場景暗流涌動。兩人話語之間剛流露出一些火藥味，便想著“一炮泯恩仇”。大玻璃窗外透過的陽光和書架上橘黃的燈光融合，無疑讓這一組鏡頭顯得更有層次。同時那種隱藏在陽光下的家庭紛爭的陰暗危機也被準(zhǔn)確地表達(dá)了出來。

安娜與亨利用親密行為作為逃避紛爭的臨時手段

另一組鏡頭是，摩西第一次闖入米拉家，墨菲同樣利用光影清晰地將整個畫面劃成了兩個區(qū)塊——摩西處于昏黃色燈光下，慌亂無助；而安娜在朦朧的白熾光下又顯得格外茫然。這種光線排布一方面將兩者之間瞬時的對立明確地塑造出來，另一方面，也在黑暗中透露出了一點暖色，為后續(xù)的情節(jié)轉(zhuǎn)折做了鋪墊。

摩西初次闖入米拉家時，安娜與摩西在兩種色調(diào)的昏暗燈光下，顯現(xiàn)出一種對立的張力

在對色調(diào)與影像質(zhì)感的精準(zhǔn)把控下，后續(xù)到來的故事高潮自然顯得水到渠成。隨著鏡頭繼續(xù)在這個家庭間推進(jìn)，影片不斷探索著每個角色的特質(zhì)，墨菲成功地在這一過程中讓觀眾與角色創(chuàng)造了情感聯(lián)結(jié)，這是讓《乳牙》真實而出彩的地方。

“少女日記”

不過，不得不提及的，是影片的敘事結(jié)構(gòu)設(shè)計。《乳牙》并沒有采用傳統(tǒng)電影“起承轉(zhuǎn)合”、一順到底的敘事結(jié)構(gòu)，而是將故事內(nèi)容用“章節(jié)標(biāo)題”作出區(qū)分，有種零散的少女日記之感。這也讓影片對人物細(xì)膩挖掘所產(chǎn)生的情感共鳴，不時被截斷，而打了折扣。

墨菲在《乳牙》中加入了許多細(xì)碎的章節(jié)標(biāo)題作為隔斷

此類“小標(biāo)題”顯得零碎，甚至略帶“意識流”的忸怩，將整個故事切分得更細(xì)碎，并沒有起到將不同的段落串聯(lián)起來的作用。類似“安娜周二找亨利看病”、“基東的音樂學(xué)?！钡摹罢鹿?jié)概括”，并不無法較好傳達(dá)某一個段落的“中心思想”。對比《愛樂之城中》（La La Land, 2016）的“春夏秋冬”四大標(biāo)題，就利用季節(jié)特質(zhì)暗示了情感的變化，極佳地用這種分割方式為影片分出了層次。

這樣的零散、較無體系的“日記式目錄”，會在無意識中另觀眾跳脫人物，思考每個短小片段間的邏輯聯(lián)系，并受此干擾，反而破壞了整部電影行進(jìn)過程中觀眾與角色建立情感聯(lián)系的動態(tài)，最終造成了一種略顯生硬的感覺。

《乳牙》（2019）

當(dāng)然，公正地評價，《乳牙》在內(nèi)核上還是非常值得肯定的。它給了觀眾們很多值得細(xì)細(xì)咀嚼、思考的東西——我們應(yīng)該如何看待死亡？如何看待兩性關(guān)系與家庭關(guān)系里的情感依賴？如何看待父母包辦等一些家庭與社會問題。

這些具象且盤踞在我們每個人生活中的問題，聚焦在女主角米拉身上，使這位青春少女不再只是一個患了癌癥、遙遠(yuǎn)而的虛構(gòu)人物，而是變得真正有血有肉——米拉與現(xiàn)世的許多青年人一樣，希望以一種從未被允許的方式去體驗生活，不管這種體驗在成年人看來有多么的不明智。

米拉與“壞小子”摩西墜入愛河，也是一種對未知邊界與自由的渴求

《乳牙》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有些少女心思般的古怪，但就像香農(nóng)·墨菲在接受Screen Daily采訪時說的那樣：“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但是我更想讓它變得溫暖一些”。如同少女掉落一顆乳牙，便會悄悄地許下心愿，然后細(xì)心收好。在死亡的臨近與每一個家庭理不清的麻煩面前，或許這份溫暖才是我們更想尋找的。

*本文原創(chuàng)首發(fā)于cinewoo公眾號。未經(jīng)許可，不得轉(zhuǎn)載。

沒想到哦，我的第一次影評給了這部電影。不禁讓我想起我的入坑番是《藍(lán)蘭島》。。話說回來，這部電影其實不值這個分?jǐn)?shù)，其實我挺喜歡電影里的留白的?？赡苁俏姨^遲鈍，直到，發(fā)現(xiàn)了腫塊才明白她病了。乳牙這個名字，很難讓人準(zhǔn)備好這是一部悲傷的電影，也正是如此，我才能有如此觸動。似乎我的乳牙也伴著結(jié)局沙灘上的快門脫落了下來。

它太瑣碎了，太生活了，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問題，每個人都永遠(yuǎn)都不能準(zhǔn)備好面對至親的離去，中外在有一點的看法倒是很一致啊：順著將死之人的心意。其實我一點也不了解我爺爺，我既沒有經(jīng)歷過他的人生，也不知道他會為什么而快樂，我似乎從未走進(jìn)任何人的內(nèi)心，我覺得這是我的問題。

看到最后，我看到了自己，以及不久遠(yuǎn)的未來，病痛的折磨會逐漸耗盡一個人對生的渴望，從而逐漸接受死亡的解脫，我不能分辨，這是仁慈還是絕望。家人的陪伴總是很重要的，在我的至親中，他是最不常表達(dá)情感的。以至于，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全部來自于他人的描述。

但是他在生命的最后給我上了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我希望他離去的時候，大家都在。我希望在他最后的時光里，我能多陪陪他

說不清，是憐憫抑或是愧疚。現(xiàn)在回想起，他的樣子，是放聲大笑的樣子。他這輩子應(yīng)該是幸福的。

死亡是人的終極命題，似乎每個人都在接受，也似乎每個人都在逃避。大家既順其自然卻諱如莫深。當(dāng)事人是最清楚的。我希望我也能正面的直視死亡，然后陪著爺爺，走完這一生。

與電影無關(guān)，這是我的人生

〈Babyteeth〉譯為《乳牙》，已知自己很快要離開這個世界的Milla偶然認(rèn)識了游離于世界主流部分的Moses，Milla強烈的留戀和Moses柔韌的隨性制造了彼此之間的吸引，也沉下了片刻人生的平靜。

Milla最后的時光本來是要像每個普通中學(xué)生一樣度過的，只是別人可以用期待所謂的“未來會更好”去抵御當(dāng)下的無聊，而她卻已經(jīng)沒有了未來。想要更多地探索世界，認(rèn)識自己成了這一段時間Milla的人生主題，而Moses是那個引路人。

他們在光怪陸離的城市里奔跑、神游，在庭院里說一些好像也沒什么意義的話，他們可以做一切他們想做的事，說一切想要說的話。直到最后Milla快要離開，她累了。

大家認(rèn)為在最后的最后，Milla應(yīng)當(dāng)更多地關(guān)注于自身還想做什么還想說什么，還想留下什么，而Milla呢，她從父親手里拿過相機，學(xué)會了拍照，將鏡頭轉(zhuǎn)向了這個世界留下的他人，而她將會回歸到自然，不留下任何痕跡。

她將輕盈地離去，不再將目光投向那個執(zhí)著的自我，而她也只是悄悄地看了一眼那些愛的人。

絕癥少女的遺愿清單——《乳牙》

今天聊聊電影《乳牙》。

片名Babyteeth (2019)，別名謝謝你愛過我(臺)。

看慣了韓劇里的“車禍癌癥治不好”，澳大利亞導(dǎo)演香農(nóng)·墨菲用她的處女作長片《乳牙》講述了澳洲少女生命最后一刻的愛戀。

本片榮獲第76屆威尼斯電影節(jié)金獅獎提名獎，極具個人特點的光影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上十年級的少女米拉身患絕癥，在她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和她相伴的就是父母和病床。

突然出現(xiàn)的摩斯闖進(jìn)了米拉的生活里，給米拉生命最后的時光帶來了一些不一樣的色彩。

十年級也就是我們高一的年紀(jì)，米拉大概也就是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兒。

米拉的乳牙將將掉完，迎來的不是人生全新篇章，而是終章。

一個花季少女還沒有等待綻放的年齡，就早早被宣判了死刑。等待她的就是并不遙遠(yuǎn)的死亡，即便化療也沒有辦法挽救她的生命。

人生中還有許許多多有趣的事情等著她，偏偏米拉等不到了。其中最重要的人生體驗就是愛情。

愛情的來臨是不講道理的，就像米拉所經(jīng)歷的感情一樣，這是一段別無選擇又突如其來的初戀。

摩斯是個嗑藥癮君子，和家人矛盾重重被趕出家門。就是這樣一個壞小子突然出現(xiàn)在米拉的生活里。米拉無可救藥地愛上了摩斯，而摩斯也對米拉產(chǎn)生了強烈的感覺。

兩人之間的感情迅速升溫，沒幾天就如漆似膠地膩歪在了一起。

這既是初戀，也是“末”戀。

愛情雖然美好，但是留給米拉的時間卻很少。初嘗愛情滋味的米拉自然歡欣雀躍，但身體的疼痛時刻提醒著她迎接死亡。美好的愛情剛剛開始就要走向滅亡。

悲劇就是把美好的事物一點點毀滅給你看，本片正是一點點蹂躪米拉的快樂，形成一顆顆催淚彈射向觀眾。

《乳牙》就像是一張絕癥少女的遺愿清單。

留給米拉填寫的清單很短，米拉在清單上所寫的正是愛情。

摩斯絕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他嗑藥撒謊，絲毫沒有可信度。但他身上散發(fā)著壞男孩特有的強烈荷爾蒙，這對于只想體驗一下愛情的人來說，足夠了。

陪伴米拉走完人生最后一段的不是音樂和舞蹈，而是愛情。音樂和舞蹈都是送米拉上路的序曲，唯有奮不顧身的愛情才是米拉安然走完人生的伴奏。

轟轟烈烈不管不顧的愛一場，從這個意義上講，米拉做到了絕大多數(shù)人做不到的事情。

與其每天重復(fù)過著單調(diào)乏味的生活，倒不如不留遺憾的痛快一場。她享受到了愛情帶來的愉悅，避免了愛情的苦楚。從這個意義上看，米拉也是幸運的。

絕癥少女的遺愿清單，

青春定格在無怨無悔。

這里是硬核影迷集散地，歡迎關(guān)注：妙看影視

Sweeping this year’s AACTA (Australian Academy of Cinema and Television Arts) Awards with 9 wins (including the big 5 and all four acting caterogies) of a total 13 nominations, Shannon Murphy’s debut feature BABY TEETH is a typical terminal illness melodrama, teenager Milla (Scanlen) is a typical only-child of a middle class family, her father Henry (Mendelsohn) is a psychiatrist and mother Anna (Davis) a musician. Smite with an unspecified terminal disease, in her last days, Milla falls in love with a 23-year-old pusher Moses (Wallace).

A priori, the synopsis sounds saccharine, a shining but evanescent love story conquering the class divide and prejudice, but in praxis, Murphy is sober and astute enough to circumvent some tired conventions, and let rip with raw emotions with both barrels. We are mercifully shunned from any scenes related to hospitals or doctors, the film's cynosure is relentlessly leveled at the four main characters (ironically, they are bound together by the ubiquitous drug culture across the board), especially, the puppy love between Milla and Moses.

We are prone to enunciate with a derogative tone of the word “puppy love”, that shallow, besotted foolishness irrationally residing in impressionable pubescence, sneered in hindsight by adults with a water-under-the-bridge haughtiness. But for Milla, that is all she has in the brevity of her life, there is no maturer, more sophisticated romance is set in store for her, and the advent of Moses, a tender, smart boy underneath his rough edges, to her, like a last straw, to love a boy and feel loved in reciprocity.

While emotions are painfully raw, Murphy puts much effort to get lighthearted vibes vibrating as much as they are allowed (like the eclectic infusion of bouncy, contemporary tunes). Milla is in philosophical resignation with her fate, and Scanlen, in her first leading role, never debases Milla’s misery into something even remotely pity-inducing. Hiding physical affliction and mental despair beneath her lineaments, she even archly plays up Milla’s railroading her parents into allowing Moses to stay in the family (who has the heart to deny a dying daughter’s wishes?), meantime, her burning yearning to live her life to the fullest emerges like a tidal wave, abandoning herself to the disco light and dance floor, yet, in the epicenter, Milla is becalmed, she has reconciled herself with the world, her only wish is that her beloved ones can find solace and courage to carry on without her.

As Moses, Wallace is a revelation, his outward tattooed aggressiveness is a hardened hull to the unfriendly world at large, debatably, Moses’ interiority is much more complex than anyone else, his affection towards Milla is not immediate infatuation, but a gradual crystallization, and as a tearaway rejected by his family, his hankering for a normal family is stated solely by Wallace’s tiny gestures, as if any visible symptom would instantly dash his hopes. When he finally find a telling communion with Milla, in that distressingly intimate scene of assisted suicide, Wallace inhabits Moses’ dithering head space with such remarkable exactitude that any modulation runs the risk of making the scenes either too schmaltzy or contrived.

Two phenomenal supporting turns from Mendelsohn and Davis are also worth our ovation, both process their characters’ imminent filial bereavement pursuant to their own constraints, Henry is emotionally benumbed while Anna is guilt-driven and verges on hysterical. Both thespians elevate their characters above those constraints, Davis for her unbowed ebullition and Mendelsohn has a killer tête-à-tête with Scanlen in the epilogue that culminates the film in a simultaneously heart-rending and life-affirming bang, one must watch it with their own eyes to get that visceral impact! Kudos is in order for Murphy and her copacetic crew.

referential entries: Jennifer Kent’s NIGHTINGALE (2018, 8.3/10); Jonathan Levine’s 50/50 (2011, 7.5/10).